close

Lofter100FO點文。

全文七千字UPBUG很多,全程OOC,大家悠著點看吧。

結果我打完這篇又要去閉關了。008.jpg

 

 

  (壹)

  七月初七,岸上燈火通明,好生熱鬧。

  燭影搖紅之下,橋上行人三三兩兩。橋頭那人持了把傘,半個面容被傘隱去,僅剩微微彎起的一張唇,模糊不清。

  「呀——!」

  倏忽間,一聲來自女子的尖叫聲劃破熱鬧的木橋上。霎時間引來了橋上眾人的側目,卻只見一名布衣青年攀在欄沿上,驚恐地望著湖底。

  接著他一抬頭,便對上了不遠處、那個只露出半臉的模糊人影。

  青年看著只覺一股寒意攀上背脊,他下意識地便張嘴,叫著:

  「有、有鬼啊!鬼來索命啦——!」

 

  「什麼?」

  葉修微微移開傘,確認不遠處那名青年是對著自己咆叫以後,萬分不解。

  「等等,現在什麼情況?」

  橋上來往行人只是瞅著這景交頭接耳,眼見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,葉修再度拉下傘緣,攏了攏衣袖轉身欲走,一片吵雜中卻有道聲音喚住了他。

  「葉修!」

  若是平時,葉修自然是什麼都不會管。只是現下這聲音的主人他可是分外熟悉,不容他忽視。

  葉修收起傘,無奈地轉回身子,望向站在橋頭的那人。

  「做什麼?」

  另一道人影卻只比他的話語稍慢一步。只見湖面濺起一片水花,接著一個束著辮髮的男子抱著一少女自湖底躍起。那人安穩落地,將懷中女子放下後,俏皮地伸出食指和拇指,抵在唇邊,輕呼了口氣。

  「百花式跳水!」

  語畢,那男子轉身卻看到面色古怪的葉修,驚詫道:「嚇!葉修你怎麼在這裡?」

  「這才是我想問你們的好麼?你們集體跑來這裡做甚?」

  「這裡屬我們的管轄範圍,發生了事情我們自然要來。」

  說話的卻是站在橋頭那端的韓文清。他知道葉修想反唇譏他,發生落水這等小事怎麼可能請得動堂堂一位莊主?

  「我們接獲情報,聽聞疑似有人在街上瞅見此時應是在遠方的興欣掌門。」

  這下葉修更無奈了。一向很少露面的他,倒是真沒料到自己會被認出。

  而且還是在與自己敵對多年的、霸圖的地盤。

  「葉修,你到底來做什麼的?」

  「……」這問題倒是真的難倒葉修了。若是讓他說實話,那是絕無可能的。他要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口說出真實的理由?

  「路過也不行?哥什麼時候路過你們這裡也要被盤問了?」

  此時方纔落水的那名少女卻是滿臉不信,指著葉修叫道:「你胡說!分明就是你推我下水的!」

  「……」

 

 

  (貳)

  一個面色沉重,雙手交疊伏在案上,質詢著面前這名男子;另一個卻只神態自若,一手還在把玩著傘,絲毫沒有被質詢時坐立不安之態。

  只是坐在一旁的紅衣少女,卻是鼓著腮幫子,滿臉怨懟。

  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。尤其是韓文清面色愈來愈差,對面那人還裝不知道似的。這讓站在一旁的張佳樂等人都有些一驚一乍,深怕下一刻他們莊主就會拔劍出鞘,讓葉修血濺當場。

  「所以,人到底是不是你推的?」

  「就說不是了呀,我到底沒事推人做甚?」葉修無奈地撇嘴,又道:「話說老韓呀,這事兒你們真要親自查?需不需要幫忙啊,哥怕你們到最後還找不著犯人,實在是,挺損顏面的。」

  聞言,眾人皆是捏了一把冷汗。這都大難臨頭了,還在那會兒作死呢。

  「閉嘴,別岔開話題。」韓文清沉聲道。微微啟唇欲繼續質詢下去時,卻又被另一道「實質性」尖銳的聲音打斷。

  「你這分明就是胡說八道!就是你推我下水的,別賴帳!」

  紅衣少女憤懑地指著葉修,晃著衣袖。只是看似尋常的對質,在韓文清眼裡卻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  葉修被如此針對,也未惱。他從袖裡取出菸捲,正欲點燃卻被韓文清眼神制止,只得無奈地放下菸捲,緩聲道:「這位小姑娘,怕是妳弄錯了吧。哥和妳無冤無仇的,更別提當時我還離著妳好些距離呢。」

  紅衣少女還想張嘴反駁,卻見韓文清擺了擺手,示意她先別說話。

  「妳有親眼看見是誰推妳的麼?」

  「沒、沒有是沒有……」紅衣少女斂了斂神色,相比於方才的咄咄逼人,現時確實是委靡了些。「可雖然沒瞧見,那也只能是他推我的呀!」

  葉修搖頭嘆氣,「這姑娘沒救了。」

  韓文清瞪了葉修一眼,接著道:「妳真確定是他?當時不是還有另一人在場麼?」話及此,他又轉過頭朝著張新杰那問道:「人呢?」

  「回莊主,那人嚇暈過去了,目前暫時安置在客房。」

  韓文清頷首,此時那紅衣少女又搶著接話道:「絕對不可能!陳郎自小與我便是青梅竹馬……斷無可能是他!」

  紅衣少女咬了咬牙,又繼續道:「我那時被大俠你們救起來時,陳郎也說了,這個傢伙就是妖魔鬼怪!就是距離遠又怎麼著,當時旁邊也沒其他人,定是你搞的鬼!」

  「妳要如此堅持我也莫可奈何,可沒做就是沒做,妳再怎麼堅持,都不會改變這點事實。」

  一時之間兩人僵持不下,旁人也不知如何是好。便在此時,屋內的寧靜恰巧襯顯出外頭的喧鬧。

  「怎麼回事?」

  霸圖的紀律素來是極好,鮮少會有如此這般喧鬧的情況。

  木門倏地被拉開,一名弟子面上帶著驚惶,艱澀道:「外頭……外頭聽聞分別有三名女子在木橋上落水,此時街上都傳著鬧水鬼的傳言……」

  聞言,韓文清先是沉下臉,葉修亦斂起輕佻的神色,面色不虞。

 

  其他人還未來得及準備些什麼,他們的韓莊主就已經偕著那個據說是多年對手的葉掌門,施起輕功朝著木橋奔馳而去。

  「老韓啊,你說這麼一個日子,搗亂的能是誰呢?」葉修撐起千機傘,藉著傘的阻力,更為輕盈地躍在屋頂上。

  「不清楚。」相較於葉修的輕盈,韓文清只是中規中矩地施著輕功,速度卻也不輸葉修。

  「那你這下子可信這事真不是我做的了吧?」

  韓文清對此只是不語。不過話及此,他又問道:「你到底是何故會來此處?」

  「……」葉修默了半晌,才答道:「韓莊主真是好記性,葉某方才不已說是路過了?」

  聽見葉修的語氣如此這般的挖苦,韓文清竟未惱,更是彎起嘴角,輕笑道:「看來葉掌門記性確實更勝韓某。韓某可未曾想一人犯險,隻身深入敵營,更遑論是宿敵的地盤,即便是路過。」

  葉修還是頭一回被嗆得如此說不出話來。他有些惱,腳下速度加快,一下子就把韓文清拋在了身後。

 

 

  (参)

  葉修是先到木橋那兒的,可到了的時候,裡裡外外全是圍觀的百姓,一點兒都擠不進去。

  葉修收起傘,隨便捉了個人便問:「發生何事了?」

  「哎,這位小哥,你可知道這裡方纔有四名女子落水的事情?」

  「知道。」葉修頷首。

  「聽聞頭一個落水的女子早已被救了起來,只是方纔救後三名女子上岸時,卻發現多了個人,而且好像還是具屍體呢。」說罷,那老翁又逕自續道:「這位小哥你就別過去了罷,現在這日子,最怕沾了穢氣。」

  葉修不置可否,只是向老翁言了聲謝後,轉身鑽入人群裡。

  人群到也不如葉修想像中擁擠,只一會兒工夫,便鑽上了前排。

  好幾人指著地上倒著的人影竊竊私語,卻無人敢上前。但此刻葉修總算是看輕地上那人的面目,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。

  「都讓開!」

  於此同時,身後傳來幾名男子的喝令。葉修心下明瞭後方那幾人的身分,也不去理會,只是趁著旁人一團混亂時幾步上前,身手便要去探那少女的鼻息。

  果真只是一具屍體。

  正巧看到這幕的韓文清臉色亦是極差。他沉著聲問道:「這怎麼回事?」

  葉修收回手,聳肩道:「不清楚。」

  地上這名已無鼻息的華衣少女,確實與方才那個尖聲叫嚷著的紅衣少女,面容相同。

 

  韓文清看著葉修攀在欄杆邊,瞧著卻沒甚動靜。雖亟欲探清情況,卻只得沉住氣問:「如何?」

  葉修站挺身子,回過頭,正色道:「水面上看起來挺平靜的。」

  「嗯?」韓文清示意他繼續講下去。

  「實際上……看起來也挺平靜的。」

  「……」

  霎時韓文清的臉色又黑了幾分,「那你方才攀在那兒是在瞧個什麼東西?」

  「隔這麼遠,自然是瞧不清了。」葉修無奈,說著,竟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。「所以我這不是要自己下去了麼?」

  「……」韓文清當真是替葉修臊了一把。他幾步上前止住他動作,接著抓住他手腕便往橋上拉去。

  葉修暗自好笑著,面上卻未顯,只是揶揄道:「沒想到素來面不改色的韓莊主,竟然也會害臊?」

  「我那是為了我的眼睛著想,我可不想看見什麼傷眼的東西。」

  「……」葉修再次被嗆得說不出話來。他不禁睨了韓文清一眼。

  他家老韓今日是吃錯什麼藥了麼?為什麼今日反而是他連連被說得啞口無言?

  待走到橋邊時,葉修這才瞧見原來拱橋下還是有一條暗橋的。

  葉修瞅了也有些惱,把半褪的衣裳立刻穿妥了,微嗔道:「你怎地不早說這裡有暗橋,要是我真脫了衣裳,你要對我負責麼?」

  「……」韓文清是真想一掌從葉修頭上下去,但此時必須得忍著,因此他只是沉著聲道:「我去上面處理會兒屍體,發現了什麼就儘早來回報。」

  葉修擺了擺手,表示明白了,示意他趕緊滾。

 

 

  (肆)

  韓文清回到木橋上,喚了幾人過來搬走屍體後,便招呼著剩下幾人去封鎖現場,把閒雜人等全清了。

  一下子木橋上更顯熱鬧。雖多數百姓聽聞此地落水死了人,是還挺想留下來吃瓜看卦的,但仍是識相的離開了。雖如此,卻還是有不少情侶無理取鬧著不願離開。

  韓文清已經被一個憑空出現的屍體弄得夠心煩意亂,再接著他可受不住這般的無理取鬧。他便掃了那幾個撒潑的一眼,只不過壓低嗓子說了個「滾」字,那些個情侶便是一陣後怕,紛紛噤了聲邁著步伐趕緊走人。

  當真是同修羅一般。

  「莊主,屍體已經交給仵作處理了,請問現在還需要做什麼?」張新杰恭敬地問道。

  韓文清略為思索了會兒,方才答道:「方纔那個紅衣裳的少女現在在哪兒?」

  「最後我離開的時候還在閣裡,現在倒是不清楚。」

  韓文清頷首,最後吩咐道:「先別讓她亂跑,還有偏閣裡昏了的那個,也別讓他走了。」

  張新杰應聲答畢後,喚來幾名弟子欲繼續吩咐下去,卻見不遠處的張佳樂有些慌張地左顧右盼,似乎是在找著什麼東西。

  一瞬間張新杰和張佳樂對上了眼,他立刻是兩步作三步地跑過來,鬆了口氣後歎道:「終於找著你們了!你們可真難找。」

  「什麼事?」韓文清微微皺眉。魯莽可不是他霸圖一貫的風格,雖說張佳樂本非他霸圖人,可如此這般仍是不妥。

  「方纔……方纔小秦來報,說莊裡好幾名守衛的弟子被打暈過去了,可他們守的那閣裡卻是沒有人的,因此才來問是要先行處理,還是先緩著,等著手邊這事而處理完再辦?」

  「沒人?」韓文清卻是先行捉到了話語中的某個詞,眉宇間的折痕更深。

  「是呀,閣裡沒人。」說罷,張佳樂又逕自續道:「說來還奇怪呢,被打暈的那幾名弟子身上衣裳竟全是濕的……」

  話及此,韓文清果斷道:「一併處理罷。」

  ——橋水漂,橋水搖,橋水被潑了個紅妖嬈……

  不遠處一名紅衣裳的少女坐在欄杆上,嘴裡哼著小調,可竟無人可視此般詭祕之象。

 

 

  (伍)

  另一處,拱橋下,葉修瞅著這一片平靜的水面卻有些苦惱。這湖如此之大,不見什麼魑魅魍魎,卻覺這一面湖平靜得十分詭譎。

  左思右想了半晌,仍是未思索到什麼良計。葉修走到暗橋邊,斜眼瞅著湖裡,隨口便說了句:「管你什麼妖魔鬼怪,出來陪哥玩玩唄?」

  他不過如此說著,一張蒼白的臉倏地出現在亟近的距離。葉修還未看清那人的面孔,那道人影便接著落在了地上。

  葉修倒是沒怎麼被嚇著,只是微微退了幾步,悄悄地握上了斜掛在腰間的千機傘,面上仍未改色,只是故作驚訝道:「怎麼才喊了這麼一聲就出現了?現在的妖魔鬼怪都這麼善解人意的麼?」

  那人綢製的衣裳鮮紅似火,一頭的青絲未挽,散亂地掩去了女子的面容。只聽聞那名女子開口道:「來呀……少年郎……」

  僅此一句話語變足以讓人起了雞皮疙瘩。自耳裡聽來,那可不像是一人的嗓音,卻是多個人的互相混雜在了一塊兒。

  葉修自然是更警戒了,只是面色絲毫未改,不動聲色地再退後了步,緩道:「來去哪呀,沒見過你這麼擄人還不露臉的。」

  說罷,葉修又沉著聲音道:「還是說……妳是沒有臉的?」

  霎時間氣氛好似凝結了一般,降至了最冰點。葉修仔細注視著那女子,可她卻只是緩緩動了手臂,撥開了遮住自己面容的那片頭髮。

  女子確實生得極美,膚若凝脂,唇若丹霞,眉宇間幾分仙氣,卻又與那名撒潑少女有那麼幾分相像。

  儘管如此美得出塵絕世,葉修卻十分確信這女子絕不會是一般人類。

  就算這女子確實是人模人樣的,可至少一般人的眼眸可不會是如血一般的腥紅色。更遑論不會有女子願意身著如此講究華美的衣裳,那一頭如瀑的青絲卻任由他散亂著而不梳整。

  「奴家怎麼就沒有臉了?」那女子也斂了聲音,不再似方纔那般詭譎,卻更顯清冷。

  「可誰又知道那張人皮底下是個什麼東西?」葉修的語氣雖是那樣輕鬆,可全身散發出的蠻橫殺氣卻不容忽視。

  但那女子只是彎了彎唇角,哂道:「少年郎可莫要急躁,這張人臉皮而底下的是個什麼東西,你自己來探不就知曉了麼?」

  說罷,那女子的一綹青絲卻忽地抽長,以令人反應不及的速度伸向葉修那隻攥著千機傘的手。

  葉修本是有察覺的,他反應的速度已算得上是亟快了,怎奈何那頭怪髮抽長的速度卻比他動作更快。頭髮一下子纏上了葉修的手腕,那綹髮觸起來極為柔順。葉修想著指不定拉一拉便斷了,就是沒拉斷也能讓他頭皮痛上一痛。只是使勁一扯,沒斷便算了,那女子竟笑得更為燦爛。接著葉修手腕一緊,手腕上竟是生生被那女子給勒出了個紅痕。

  葉修無奈地笑了下,感覺手腕微微放鬆了些才揶揄道:「這位姑娘,妳怎麼一上來就暴力相向呀,哥告訴妳,妳這麼樣子下去當心嫁不出去。」

  那女子眼波流轉,再開口時,嘴裡的嗓音竟變成那個撒潑少女的尖銳聲音:「怎麼是我先的呀,分明是你先惡言相向的。」

  接著那女子掩嘴一笑,眼底盡露媚態,「要是嫁不出去了……不如你來陪我呀?」

  話音剛落,那束頭髮猛地一抽,力道竟大得能牽動葉修整個人。葉修倒也不慌,更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,不知用的什麼辦法竟是支起了千機傘,傘尖正對著女子心窩,恰巧藉著頭髮甩的那股勁向前刺去。

  那女子先是吃了一驚,顯然沒有料到葉修會如此策應。眼見那傘近在咫尺,那女子索性跟著向後一躍,便這麼紮紮實實地落進了水裡。

  這下子兩人間算是平手了,都落了水,誰也不讓誰。

  兩人都不是不諳水性的貨,雖葉修右手與千機傘一同被綁著,難以行動自如,可要就著現在這般姿態發動攻擊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
  雙方在水中你來我往,一時之間分不出個上下,動靜倒是大得連橋上的人全聽得瞧得一清二楚。

  韓文清也在岸上,自然也是瞧見了的。可他卻沒有立刻下去加入戰局,只是先在一旁靜靜觀望著。其他人卻是亂成了一鍋,盯著那女子竊竊私語,有憤懣、有困惑,但更多的是驚疑不定。

  葉修自然是知曉他們倆造成了多大動靜,只是他已無暇顧及。他本想與這女交手估計是難以佔到什麼太大的便宜,但沒有想過會如此難纏。明明穿了件繁瑣厚重的華麗衣裳,一頭青絲如瀑更是任它在水中飄搖,卻還能在水中行動自如。葉修就不明白了,這到底是得多逆天而行才辦得到?

  隨著葉修的攻勢,手腕上纏的那束髮絲亦越發的緊。一下子纏得他生疼,動作便只緩了那一瞬,卻被那女子給捉住了那絲破綻,左右手接著被牢牢地纏上頭髮。

  這下葉修是真沒多餘的手腳再做什麼強勢的攻擊了,只得勉強移動身子去避那女子的攻勢。有幾回閃避不及,身上硬生生被砸出了幾道傷痕,汩汩流出的血染紅了湖水,看上去便像一朵朵的紅花盛放著,艷麗卻怵目。

  韓文清見形勢不大對勁,當機立斷地便翻身越欄,一掌便往那女子招呼過去。只是那女子接著發出輕柔的笑聲,頭髮又不要命地開始抽長,極為輕鬆地便擋下了韓文清這一掌。

  多了韓文清一人加入戰局,卻只是維持著平手的局面。只不過多了一人替葉修分擔攻勢,他倒是輕鬆許多,還能時不時來個偷襲,把那女子弄得齜牙咧嘴的。

  每每偷襲都很是受用,屢試不爽。一下子把那女子弄得生疼了,韓文清再接著一掌砸過去,險些就要把女子拍飛。

  水中的人在激烈戰鬥著,於此同時,橋上的也在支援著。橋上一人舉著弓,仔細瞄準著水裡不斷移動的身形。

  葉修手上靠著蠻力提起的千機傘一聲響,那女子還未來得及閃避,便這麼湊巧地打中了後頸。此時韓文清再接著一掌過去,那女子頸上的皮竟這麼撲簌簌地落了下來。

  再接著卻是一支箭射中了她心窩。疼的感覺是沒有,可是卻傳來一陣陣熱辣辣的感覺。低頭一看,那箭矢竟燒了起來,從她的心窩處開始燒灼蔓延。

  「啊——!呀!」那女子止不住地尖叫著,叫聲說有多慘厲便有多慘厲。一面偌大的湖裡卻亮著詭譎的火光,那場面看上去無不令人毛骨悚然。

  韓文清抬頭看向橋上那名弓箭手,那弓箭手便向他作了一揖,轉身離去。接著韓文清回過頭看向湖裡之時,卻發現被鬆了束縛的葉修有些搖搖欲墜,臉色看起來也是極差。

  葉修身上好幾處傷口還在汩汩流著血,方才又那般地硬使蠻力去抗那女子,現下確是有些後繼無力。韓文清見他如此,自然是立刻去扶他先上暗橋。

  韓文清才想責備他亂來,葉修卻先是拍了拍韓文清的手臂,讓他放開自己。

  「好了好了,我真沒事,你別拽著我,我自己能走。」

  韓文清依言放開了葉修,只是葉修站得實在太不像樣,連韓文清都要看不下去。

  「能自己站就好好站著,你要這麼站著我就把你扛著回去。」

  只是葉修卻擺錯了重點,反問道:「回哪?」

  「霸圖。」

  「……」葉修二話不說立刻站得直挺挺的。開玩笑,要是他被趁人之危給拆吞入腹了怎麼辦?

  「你以為這樣子就不用跟我回去了麼?你瞧瞧你自己,傷得這麼重,不回霸圖治療,那你倒是說說你要去哪兒?」

  「……」葉修無言以對,只得道:「那快走呀,杵在這兒的做甚?」

  韓文清不禁微彎起嘴角,平時一張緊繃著的臉算是和緩了許多。

  「真是……找你的時候趕人走,要走的時候又讓我留。」葉修小聲嘀咕,難得有不滿的情緒寫在臉上。

  「什麼?」韓文清停下腳步,轉過身問。

  「哎呀沒事沒事!韓莊主您繼續走。」葉修卻是推著韓文清的身子,試圖隱去臉上的尷尬。

  被葉修推著的韓文清輕笑了聲,也就回過身不再探究。

  那夜的月光仍在天空發亮,照亮了那面被染出幾朵紅花的湖,映著岸上兩人,身影依稀。

 

 

  (陸)

  後來,幾名仵作查出來,那個在湖中被發現的華衣少女,乃被人所害,非溺水而死。致命傷在於後頸處,推測死亡的時間是當日的正午。

  再循線而查,最後發現兇手是一名姓祐的男子,因平時對少女的橫行霸道有所不滿,便下了殺手,最後扔進最近的一座湖裡毀屍滅跡。

  至於這少女何故作亂,幾名仵作猜測著些許是適逢鬼月,少女的怨念引起水鬼的注意,故而奪身作亂,才有了後來三名少女落水,以及葉修被誣之事。

  可這名水鬼又是何故會指葉修是殺手?

  此時便有人言,他曾瞧過書上說,水鬼分外厭惡戀愛中的男子或女子,不論當時是否與情人在一塊,都會引起水鬼的注意。

  此時眾人一齊把視線投向葉修,有揶揄也有震驚。葉修被看得有些發毛,但還未表示什麼,身旁的韓文清便斥道:「專心。」

  韓莊主都如此道了,他們也沒敢再揶揄葉修,只是摸摸鼻子乖乖的收回視線。

  只是葉修心底卻捏了把冷汗,仔細思索了下,想著還是不要提醒他們好了。

  兩個當事人都在這兒呢,他們還敢如此揶揄,就不怕他們的韓莊主發怒嗎?

  還真是不長眼睛了。
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全職高手 韓葉
    全站熱搜

    庭院琛琛琛幾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